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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我名,可好? (大天狗x書翁)

 

*書翁失憶設定

*大天狗回到高富帥的暖男(?)

*少量晴博﹑夜青﹑酒茨

 

風吹過那棵庭院的櫻花樹,和暖的天氣讓眾式神和陰陽師們決定在庭園開一個賞櫻會。吃著博雅帶來的糕點和美酒,看著櫻花落下的美景,讓人心境不禁也平靜下來。偶然會聽到臨時興起的笛聲﹑鼓聲和琴聲,時起時落,增添了幾分和階的氣氛。

 

每個式神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來享受這一刻的和平。像姑獲鳥現在還是專注照顧他身邊的小動物,那些小動物很喜歡姑獲鳥的同時,對別人也充滿好奇心,這也是令如母親般姑獲鳥一直擔憂的原因。看著蝴蝶精難得出現在庭園,不在夢境中的他現在開心搖擺著手中的鼓,和螢草﹑山兔﹑金魚姬等小女生們一起跳舞。河童和鯉魚精過著二人世界,雖然只有一個在緊張這個「二人世界」。溫暖的日子讓青坊主坐在較角落的地方冥想,夜叉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想打擾到那破戒僧作著少量像僧人的動作,所以他只坐附近的樹上,靜靜的守在青坊主身邊。和夜叉青坊主相反,偶然來作客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一直在吵吵鬧鬧,美酒不足美食不足,只要有任何東西滿足不到酒吞童子,前者未叫茨木先叫,萬年不變的相處方式看來還是會永遠延續下去。

 

書翁坐在屋簷下,就是比丘尼平時坐著的位置旁邊。在自己的畫卷後跪坐著,手執隨身的毛筆,把眼前這畫面默默地畫下來。和這裡的式神相比他還是新人,但別的式神們對他甚是友善,他真心喜歡這裡的人事物。比丘尼看著他的畫,把每一個式神仔細畫下,連神情也觀察入微。比丘尼輕笑,繼續喝著茶,聽著晴明和博雅的合奏。

 

 「哎呀,畫得很好呢,書翁。」比丘尼微笑著。

 「謝謝讚……真是失禮,我沒意要……」

 「別緊張,平時也會繪出各種式神肖像畫的書翁,為何你今天特別慌張?」

 

書翁原本不明所以的看著比丘尼,直到看到自己的畫,才發現真的失態了。自己筆下的庭院畫旁邊卻成了某人的肖像畫,連書翁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畫上之人的確如真人般俊俏,氣質也如比丘尼所熟悉的大天狗一樣,因此比丘尼真心覺得書翁畫出了極佳的作品。然而,相比畫作甚好,只畫出大天狗更是讓比丘尼感興趣的地方。在這平安時代的平安京,任何事也比每天喝茶幫人有趣得多,不是嗎?只是比丘尼沒有說出,在這個角度,他們幾乎看不到大天狗的身影,更別說那個角度是正面的大天狗。

 

 「大天狗,你來看看。」

 「怎麼了,比丘尼。」

 

本該和別的式神一起品茶,剛好告一段落的大天狗聽到比丘尼的呼喚,便直接與別的式神示意就走過來。風吹過他的翅膀羽毛和短髮,顯得他更瀟灑大方,書翁又有點想動筆的衝動了。

 

 「你看看書翁的畫,不是繪得非常好嗎?」

 

大天狗禮貌的跪坐在書翁面前,借過畫看著。書翁原以為會令大天狗感到冒犯,沒想到大天狗只是輕輕的微笑,把畫放回桌上。

 

 「這畫瑕不掩瑜,書翁過獎了。」

 「沒大天狗閣下同意前提下就畫下來了,望原諒小生的無禮。」

 「不,能有這機會反而讓我受寵若驚。」

 

這是他們第一次聊天,在雙方心中留下了對方的印象。他叫書翁/大天狗。看著二人談天甚歡,打擾也只會顯得自己不會看氣氛而已,比丘尼默默的走到庭園和神樂聊聊天。

 

日子繼續過,書翁還是過著每天看書的生活。為免他的日子感到沉悶,晴明拿了很多書給書翁,讓他過著滿足的生活。現在是平安的時代,就算是早已習慣戰鬥的式神們都已經沒有每天出門戰鬥的日子,像書翁這類書生型的式神就更鮮有主動出門了。書翁只有興起想到外面看看花草外,他大部分時間也是留在家中看著書卷,繪圖作句。

 

今天剛巧晴明在家,書翁在幫晴明整理書卷的同時,來了平民訪客。

 

 「晴明大人,有事能麻煩你一下嗎?」

 「有什麼事嗎?」

 「我們今天原要開讀書會的,但負責的老師突然來不了,能請晴明大人幫一下忙嗎?」

 「既然是美人之託,我當然會義不容辭。但論書,我未到能替人解說的程度。要不這樣,我派式神來幫你們一下,他比我更了解。這樣的話,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當然是沒問題,我只能拜託你了呢,晴明大人。」

 「書翁,你來幫一下這位女士好嗎?」

 

偶然晴明也會看到有難之人而派出式神出手幫助,書翁也見怪不怪了。然而書翁甚少受委託,畢竟他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孩子與他一起只會感到沉悶,他也沒有能力幫助水患,最多也就幫別的式神一起送飯給受難的村民這類就算普通人類也能作的事。這次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委託,對書翁來說如果拒絕未免太無情。

 

 「我明白了,那就請帶路吧。」

 「慢著,我也一起去。」

 

大天狗鮮有的主動逞英,晴明慣例的用扇子擋著自己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這能成為一個契機也說不定呢。

 

明明可以飛在半空比自己更快到達目的地,但大天狗就是選擇和他一起用雙腳行走。路上他們談了下興趣,大天狗雖然沒有像書翁那樣在各式書上心得了得,但他也知道一些世人少聽的佳作,讓書翁甚感興趣。大天狗坦言他一直都有留意書翁繪畫,每一個都刻畫入微,顯出繪者心思細密,一直在觀察每一個人的動作和表情神韻。所以當他看到這次的畫自己成了主角時,他也覺得有點僥倖的感覺。書翁只是輕笑,眼前這個男人並非那麼高高在上,他也有驚訝和受寵若驚的時候,只是他比別人看下去更鎮定一點,也沒有誇張的表現方式而已。

 

讀書會很平靜的過去,大天狗並沒有參與其中。他選擇在旁邊看著他們舉辦的讀書會,相比分享心中感想,他更樂於在身邊聆聽書翁的講解。書翁經常引用別的書來比較不同的說法,當中難免有衝突,然而書翁表示這也是書的有趣之處。正是因為有不同角度的觀點,所以才能使人不會只信靠一方,而是以自己的理解來看出每件事的真諦。

 

但大天狗和書翁眉清目秀的樣子也引來了不少女子前來一睹風采,使到這個讀書會相比平常更多年輕的女子聲音。早已聽聞安倍晴明大人本身俊俏非凡,沒想到旗下的式神也不俗。年輕女子們的竊竊私語大天狗都聽在耳中,看來晴明還會忙一段時間了,想到晴明一直受年輕女子之托同時還被博雅誤會,接下來應該不會悶了。看著機心的晴明在對感情遲鈍的博雅面前手足無措,也算是無聊的日子中一點點的趣味了。

 

 「大天狗閣下,我們之後應該如何作?」

 「原本應該等晴明那傢伙來接我們,順便會拿到一點點報酬也說不定。但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先到處走走吧。」

 「那我可以……」

 

正值春天時分,山上的花草開始冒出頭來,書翁早就想來一遍的了。坐在石上,展開畫卷,拿起隨身的毛筆,忘我的繪下眼前的景色並附上詩句。大天狗看著山景,突然有點想念以前居住的山。那裡地方比這裡大得多,動物戒心低,事實上很適合觀賞時令花草的地方。然而他知道人類的破壞力,因此套上了可怕的面具,任由山下的人自己以訛傳訛,把途人嚇退了。這樣也令動物們安全得多,也少了一點聲音。但大天狗覺得現在其實也不錯,當自己有了友人後回到山上更顯得有點落寞,所以大天狗也重視與博雅間的情宜。現在應該回不去那山上了,不然自己也會有點寂寞也說不定。

 

 「書翁,你喜歡山上的景色嗎?」

 「是,山上的景色每刻都不同,使書翁樂而忘返,但也因此而遇上不少麻煩。」

 「這是指你來之前的事嗎?」

 「真是給晴明大人添麻煩了呢。」

 

其實書翁不太記得成為晴明式神前的事,那是數個月前的事而已。

 

書翁在山上走著,看著不同山的景色也是他的興趣之一。他從不是以耳朵來見聞各事的人,即使他聽到山上的路崎嶇,而且有猛獸,他也想上山一趟看個究竟。但那不是普通的猛獸,而是妖怪,平時只裝作是猛獸不引來陰陽師,但實際上是一頭嗜血的妖怪。書翁本來就不擅戰鬥,他比較擅長把繒出的畫以動態出現給予人祝福。因此受了重傷,到最後甚至想動一根指頭也作不到,坐在樹下的他只有默默等死這個選擇。到底會是血的味道先引來妖怪把自己殺掉,還是血先流盡而亡,他應該只剩這2條路了。眼皮開始累了,看來是後者,至少不用親眼看著自己被妖怪咬斷四肢也是好事。

 

 「……傷……重……式神。」

 

誰的聲音?有人在說話嗎?

 

晴明看著眼前的男子,本該順滑的銀髮現時被血染紅,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身上無可忽略的大小傷口一直流血。誰看也知道這男子已經奄奄一息了,唯一救他的方法便是讓他成為妖,也就是自己的式神。晴明非博愛之人,也明白生死有命,名在生死錄的已死之人更不應從鬼使們手中嘗試奪回來。但這次是他失策,那妖怪本該更早退治,是自己不夠深謀遠略,以致計謀失敗讓妖怪逃了。受傷的妖怪會比平時更兇殘嗜血,這男子剛好成了犧牲品。這是命?還是意外?沒人得知,但晴明就是放不下這一刻眼前的男子。

 

 「你的傷太重了,再這樣下去會死。你要成為我的式神,聽命於我嗎?」

 「……對一個將死之人……說這種話沒用阿……」

 「那就當你答應了阿,你的名字是?」

 「……書翁。」

 「和書翁訂立契約,急急如律令。」

 

之後書翁便失去意識了。原以為再也不會張開的雙目,再次張開時卻看到木製的屋頂。原以為最後一刻只會聽到妖怪的聲音,現時卻聽到風鈴的聲音。鼻子嗅到濃濃的藥味,身體也動不了因為包了多層的繃帶。喉也乾了,想要水。

 

 「你醒了阿,晴明大人!書翁醒了!」一個束著馬尾拿著蒲公英的小女生跑走了。

 

書翁……是叫我嗎?我是……誰?那時書翁才知道自己和晴明大人並非以普通方式與人訂立契約,也並非像別的妖怪一樣以符咒呼應來訂立契約,因此當中有什麼弄錯了也說不定,當中有著晴明本人也不了解的原因。

 

 「我那時剛到步,有看到大天狗閣下。」

 「我嗎?」

 「嗯,在寢室打開著的紙門那看到。一對黑色的翅膀在空中展翅,有如鷹般振翅高飛的場面,現在還在腦海之中。」

 「……真的……以前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是,完全忘了。」

 「說到底你只是有點異能的人類而已。在一堆妖怪中,不可怕嗎?」

 「一開始是有點不安和新奇,但是……大家對我也很好,所以現在感到非常幸福。」

 

大天狗沒有再問下去,繼續默默的看著書翁自己繪著畫。書翁沒有說出來,或許就是因為他一開始看到大天狗那翱翔瀟灑的身影,吸引了書翁目光的那人,使自己下意識的安心下來了。雖然書翁看過很多書,讚美的詩句多得如汪洋,但奈何他還是被動易害羞之人,要在本人面前說出那些話未免太過了。

 

時已過,看著天色已開始昏暗,他們該回去了。大天狗走在前,書翁走在後,慢慢的下山。天色暗使山路開始難走,但書翁不想被人帶著飛下山,大天狗只好伴他一步一步的下山。意外的熟識的行為,書翁明明鮮有和大天狗接觸,但現時他們卻像故友一樣聊天﹑散步和下山。在書翁的腦海中好像把眼前的大天狗和某個影像重疊了,然而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天狗閣下……」

 「怎麼了?」

 「雖然這樣有點突然,但我們以前見過嗎?」

 

大天狗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又繼續向下走。

 

 「你想起了什麼了嗎?」

 「不……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

 

大天狗又停下了腳步,這次回頭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繼續前進。大天狗的腳步開始減慢,書翁也隨著他的腳步減慢而追上了,由在後的成了並列前進。

 

 「那就等你回想起來後我才回答你的問題吧。」

 

大天狗許久後才回應這個問題,腳步又再次快回來。書翁自認追不上眼前的人,2者開始有距離後大天狗又會回頭看一下他,等他跟上後又繼續邁步向前走。真的只是幻覺嗎?為什麼不直接回應他的問題就算了呢,大天狗閣下?山路越來越暗了,也不好走。大天狗開始在困難的山路下會扶著書翁前進,好讓他不會跌倒。當到了山腳時已經是晚上了,不過他們終於也見到住戶的燈光,晴明大人應該也擔心他們了。書翁回頭看了下剛剛停下腳步的大天狗,會不會是大天狗突然想家了?他看書知道天狗應該住在深山中,而不是和他們在一起住在家中才對。

 

大天狗看了下山,轉身微笑著,注意到書翁的眼神,他只輕輕的問書翁怎麼了。

 

不是,這不是幻覺,書翁心中很肯定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場面的,大天狗在自己身後微笑的目送自己的樣子。是何時的事,他一定要想起來才行,那是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想起來才行。書翁那一刻才想起來,很久前他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我……叫書翁。」

 

大天狗看著他,為什麼現在突然自我介紹?不對,看著書翁的眼神,阿,終於……終於等到你想起來了。

 

 「我好久前就想說的了,我叫大天狗。」

 

那是少有還敢上山的人,而他只是單純的觀賞之人,大天狗看得出來。他對任何花草動物也只是看並用他自己本身神奇的能力把眼前之物一一記錄下來。他深醉於山中景色,與自己無異。應該不用管他,反而是另一邊……人類的小孩子,上來玩的話是沒差,不過時間差不多了,嚇他們回去吧。小孩子早就知道自己的傳言,大人們都這樣叮囑他們,所以只要戴上面具裝裝樣子嚇他們就自然會回去的了。那麼……那個人應該也下山了吧?

 

每天入夜前大天狗也會看看巡視一下山裡的情況,好讓山上一切都在自己掌握當中。

 

那個人……還沒離開阿?他到底是如何來到這樣偏避的地方,人類的行動力有時真的令身為妖怪的他也感到驚訝。沒辦法,他不想替這個人類收拾任何爛攡子,他在男子的眼前現身。走得真慢,這個人類。身型也太瘦了,真脆弱。他累了嗎?那就等他一下吧。終於帶他到山腳了,那他就會回去了吧?那就這樣啦,再會了,人類。

 

目送著那人類,看著他真的會走下山的路,也真的會離開這裡了。但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為何那時自己也會選擇停下了腳步,脫下了面具?如果那人把自己真正的樣貌傳出去的話,不就會給山帶來麻煩嗎?但那時他就是脫下了。

 

 「我叫書翁。」

 

那時聽到他的名字,下意識想回應他,但自己還是忍下來了。嗯,那就再會了,書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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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